第29章 个人魅力
一整个研讨会，言谨都在传授一些做学术的技巧，如何做论文，如何发核心，如何写摘要，如何如何，不入门道的一些老师挺得哈欠连连，纪晓然却听得认真。
结束的时候，校长一行领导与言谨寒暄不停，纪晓然只能上前伺候左右。言谨又婉拒了校长的盛情邀请。
“我和纪助理还有些事务要处理，聚餐下次还有机会。”他给校长的理由。
啥事儿？不想加班……纪晓然往后躲。
“那就不耽误言博，”校长陪笑，又转头嘱咐纪晓然，“好好帮衬一下。”
“噢噢。”纪晓然只好乖乖应承。
“但能否耽误言博十分钟的时间，看一看我们新编写的思政类教材。”校长试探性的询问。
纪晓然心里“啧啧”两下。这校长见了言谨，就好像开演了一场影画戏，永远躲在幕布后方，将真面目收藏的十分好。
她和言谨明明是同辈人，如今却像差了两个辈分。言谨是爷，校长是爸，她是孙。好好当孙子吧，为了一口粮。
“好，一同去看看。”他答应校长。
“那我在门口等你……”话一出口，纪晓然觉的略随意了些，又加上了九十度鞠躬，“等您……言博士。”
“恩，去吧！”言谨满足地摆摆手。
切，蹬鼻子上脸了。
先联络好接送言谨的车子，她便在校门口等待。等待让人焦心，十分钟足有一小时这么长，她目送其他老师在门口散得七七八八，心生羡慕。
一阵风吹过，卷起粒粒尘土，夹杂片片落叶，画面显得有些萧条。若是开学期间，五点的校门口车水马龙，连讲句话都是热腾腾的。
她百般无聊，拿出英语词汇书来背。
“看来最近已经忙碌起来了，下班都在备课。”声音从对面发来。
她抬头，又是乔旭。
“你近来到我单位的次数可比结婚以来都多。”纪晓然叹气。
“那是因为你不接电话，还生气？”
“当然没有。”
“那就好，前面的事翻篇，回家吧。”
翻篇？想的可真美。
“我是说，你已经不足以让我生气。我最近忙得很忙，有事找我律师谈，该还的钱，一分不能少。”纪晓然说。
“纪晓然！”乔旭这回变脸的速度愈发快，“差不多得了！女人不能太作～～耍小性子，是不是也要掂量掂量轻重？”
“呵，只有五秒耐性了嘛？掂量什么轻重？”纪晓然道。
“回家吧，好好过日子。这样对你才是足够好的选择。离婚……对女人不好，想了想，我还是做不出那种事情。”
乔旭的语气虽稍缓和，但纪晓然仍听出了一丝磕碜。
她却莞尔一笑，“我真是谢谢你，请你赶紧做这件事，因为我还是很多事要忙！”
乔旭一愣，心想这纪晓然不过也是想找个台阶下下而已，哪个女人想离婚？更何况他乔旭各方面条件都不差的男人。配她绰绰有余。
他注意到了她手中的书本。
“你……你打算考研？”
“与你无关。”
“也对，读个在职的研究生，对你评职称应该有好处。”乔旭说。
“谁说我读在职？我打算辞职，硕博连读，可能还会出国吧，还没确定。对了，最近你们单位不是还在找课题合作人吗，我也申报了，期待合作！”
看乔旭惊得连眼角都抽动了几下，她甚是爽快。事实上，出国啥的决定，她本人也是头一回知道。
“你……你做什么白日梦？出国？你哪儿来的钱？硕博连读，你哪儿来的……哎，算了！”乔旭欲言又止。
纪晓然当然知道他想说的是，你哪儿来的脑子！
“还有，我们课题合作一般只会找教授级别的前辈，我不知道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等你冷静下来，我再来找你说。”乔旭转头走了。
呵呵，走着瞧……纪晓然心中洋洋得意，她终将会变成那个让乔旭做出瞠目结舌表情的人。
与其任人宰割，不如孤注一掷，冲出重围。
三天后，纪晓然收到了市委宣传部发来的邮件。
市校课题合作公示。
前后找了三遍，也为发现自己申报的课题的踪迹。
“没中？”她不能相信。
“意料之中。”言谨却在旁边万分淡定。
“为何？你不是说很不错吗？我才投的。”纪晓然汗颜，开什么玩笑啊，牛皮才刚吹出去。
“对你的水平来说是很不错了，但我也没说能中，只是不错而已。”言谨说。
“什么？！”纪晓然愤愤不已。
“失败一次很正常，你反应无需这么大。”
“但是……”纪晓然欲哭无泪，狠话已经放出去了，结果让乔旭看了笑话。
“但是什么？”
“噢，呵呵，但是……自己花了不少精力，还是有些遗憾呢。”纪晓然尴尬一笑。
“第一次申报课题只求入门，再说，并不一定是你的主题不优秀，因为这个课题你是主持人，所以评委教授会很看中你的个人条件，比如你的学历，你的科研积累，你本身就一穷二白，怪不得别人不选你，慢慢积累吧。”
“如何积累？”
“比如刷新一下学历，在求学的过程中，自然会有较多的学术积累，又比如，继续当我的助理，多参与一些我的课题，也是一种积累。”
纪晓然觉得有理。
“所以，你有没有兴趣跟我去美国，继续当我的助理。你可以半工半读在那边完成研究生的学历。”
言谨讲得轻描淡写，纪晓然却差点从椅子上跌了下去。跟去美国？！这么重大的事儿真的适合用这么随意的语气说出来？
“你开什么玩笑？你以为是在拍古装剧，一句跟着我闯荡江湖，拿支宝剑跨上马背就说走就走了？”纪晓然说。
“别说的我好像要拐卖你一样……跟古装剧没有可比性，人家有宝马和利剑随身，你相比起来更加孑然一身。”言谨怼道。
“……但，你也不能说得像邀请我去逛菜市场这么轻松……”
“我为什么要邀请你去逛菜市场？”
“……菜市场这不是重点”
就凭这厮抓核心的能力是如何读完博士的？
“对了，后天我要跟着市里的科研团队去一趟外地考察，这里的房间他们会帮我保留，你就安心住着，去不去美国，等我回来再做决定。”
听上去言谨给了纪晓然相当多的时间。但对纪晓然来说，一周，就要决定一个人生的转折点。
她望着言谨的侧脸，这段时间看得最多的，便是他专注工作的模样，他成熟的思维表现在他举手投足间，任何一个微小的动作都散发着他的智慧。这就是所谓的个人魅力。
谁不想成为这样的人？
“这么奇怪？”唐糖这样评价。
第二天，咖啡厅里，两人一如既往面对面无精打采。
“是吧，想来想去，他大概是被我的能力所吸引，向我抛出了橄榄枝，但去美国，我仍旧要考虑一下。”纪晓然说。
“能力？是指你特别能吃和力气比较大？这么好的工作看上你是你的福分，所以你在考虑什么？”唐糖做恶心状，接着问。
“抛弃一切去美国哎！抛弃一切！”纪晓然声调高了八度。
“我还真缺少一个可以抛弃这里的一切被人包养着去美国的机会。”唐糖翻了个白眼。
“啥包养？我是半工读。所以你觉得我应该去？”
唐糖点点头，“你应该去的理由很充分。”
“什么？”
“你在意的是要不要抛弃一切，其实你根本就不用在意，因为你不用抛弃，你要认清自己，你现在是被抛弃的那个。”
“滚！”
亲闺蜜，一针见血。
被抛弃的那个……虽是玩笑话，但足以让人悲凉，混到三十多，却最终像一个老旧玩偶一样，被主人随意抛弃了。
她连跟老天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
既然离婚是板上钉钉的事，纪晓然觉得应该要为接下来的日子好好做下打算。首先是住宿问题。
每天在言谨的屋子里，总与身俱来附带着一种即将“被捉奸”的不安感，时而闭上眼，也会瞧见易丹尼望她那意味深长的眼。
她时而会梦到某一天在高三的课堂上被突如其来闯进来的女人甩上一巴掌的情景……
唐糖把这种现象归纳为自定义自幻想的做贼心虚。简单来说就是脑子有问题。
“你为什么要趁言谨不在的时候逃走，好像席卷了未婚夫的财产跑路一样？”唐糖提出犀利问题。
但纪晓然总结到，光明磊落成我这样也没谁了。只是纯熟的光明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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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的时候，校长一行领导与言谨寒暄不停，纪晓然只能上前伺候左右。言谨又婉拒了校长的盛情邀请。
“我和纪助理还有些事务要处理，聚餐下次还有机会。”他给校长的理由。
啥事儿？不想加班……纪晓然往后躲。
“那就不耽误言博，”校长陪笑，又转头嘱咐纪晓然，“好好帮衬一下。”
“噢噢。”纪晓然只好乖乖应承。
“但能否耽误言博十分钟的时间，看一看我们新编写的思政类教材。”校长试探性的询问。
纪晓然心里“啧啧”两下。这校长见了言谨，就好像开演了一场影画戏，永远躲在幕布后方，将真面目收藏的十分好。
她和言谨明明是同辈人，如今却像差了两个辈分。言谨是爷，校长是爸，她是孙。好好当孙子吧，为了一口粮。
“好，一同去看看。”他答应校长。
“那我在门口等你……”话一出口，纪晓然觉的略随意了些，又加上了九十度鞠躬，“等您……言博士。”
“恩，去吧！”言谨满足地摆摆手。
切，蹬鼻子上脸了。
先联络好接送言谨的车子，她便在校门口等待。等待让人焦心，十分钟足有一小时这么长，她目送其他老师在门口散得七七八八，心生羡慕。
一阵风吹过，卷起粒粒尘土，夹杂片片落叶，画面显得有些萧条。若是开学期间，五点的校门口车水马龙，连讲句话都是热腾腾的。
她百般无聊，拿出英语词汇书来背。
“看来最近已经忙碌起来了，下班都在备课。”声音从对面发来。
她抬头，又是乔旭。
“你近来到我单位的次数可比结婚以来都多。”纪晓然叹气。
“那是因为你不接电话，还生气？”
“当然没有。”
“那就好，前面的事翻篇，回家吧。”
翻篇？想的可真美。
“我是说，你已经不足以让我生气。我最近忙得很忙，有事找我律师谈，该还的钱，一分不能少。”纪晓然说。
“纪晓然！”乔旭这回变脸的速度愈发快，“差不多得了！女人不能太作～～耍小性子，是不是也要掂量掂量轻重？”
“呵，只有五秒耐性了嘛？掂量什么轻重？”纪晓然道。
“回家吧，好好过日子。这样对你才是足够好的选择。离婚……对女人不好，想了想，我还是做不出那种事情。”
乔旭的语气虽稍缓和，但纪晓然仍听出了一丝磕碜。
她却莞尔一笑，“我真是谢谢你，请你赶紧做这件事，因为我还是很多事要忙！”
乔旭一愣，心想这纪晓然不过也是想找个台阶下下而已，哪个女人想离婚？更何况他乔旭各方面条件都不差的男人。配她绰绰有余。
他注意到了她手中的书本。
“你……你打算考研？”
“与你无关。”
“也对，读个在职的研究生，对你评职称应该有好处。”乔旭说。
“谁说我读在职？我打算辞职，硕博连读，可能还会出国吧，还没确定。对了，最近你们单位不是还在找课题合作人吗，我也申报了，期待合作！”
看乔旭惊得连眼角都抽动了几下，她甚是爽快。事实上，出国啥的决定，她本人也是头一回知道。
“你……你做什么白日梦？出国？你哪儿来的钱？硕博连读，你哪儿来的……哎，算了！”乔旭欲言又止。
纪晓然当然知道他想说的是，你哪儿来的脑子！
“还有，我们课题合作一般只会找教授级别的前辈，我不知道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等你冷静下来，我再来找你说。”乔旭转头走了。
呵呵，走着瞧……纪晓然心中洋洋得意，她终将会变成那个让乔旭做出瞠目结舌表情的人。
与其任人宰割，不如孤注一掷，冲出重围。
三天后，纪晓然收到了市委宣传部发来的邮件。
市校课题合作公示。
前后找了三遍，也为发现自己申报的课题的踪迹。
“没中？”她不能相信。
“意料之中。”言谨却在旁边万分淡定。
“为何？你不是说很不错吗？我才投的。”纪晓然汗颜，开什么玩笑啊，牛皮才刚吹出去。
“对你的水平来说是很不错了，但我也没说能中，只是不错而已。”言谨说。
“什么？！”纪晓然愤愤不已。
“失败一次很正常，你反应无需这么大。”
“但是……”纪晓然欲哭无泪，狠话已经放出去了，结果让乔旭看了笑话。
“但是什么？”
“噢，呵呵，但是……自己花了不少精力，还是有些遗憾呢。”纪晓然尴尬一笑。
“第一次申报课题只求入门，再说，并不一定是你的主题不优秀，因为这个课题你是主持人，所以评委教授会很看中你的个人条件，比如你的学历，你的科研积累，你本身就一穷二白，怪不得别人不选你，慢慢积累吧。”
“如何积累？”
“比如刷新一下学历，在求学的过程中，自然会有较多的学术积累，又比如，继续当我的助理，多参与一些我的课题，也是一种积累。”
纪晓然觉得有理。
“所以，你有没有兴趣跟我去美国，继续当我的助理。你可以半工半读在那边完成研究生的学历。”
言谨讲得轻描淡写，纪晓然却差点从椅子上跌了下去。跟去美国？！这么重大的事儿真的适合用这么随意的语气说出来？
“你开什么玩笑？你以为是在拍古装剧，一句跟着我闯荡江湖，拿支宝剑跨上马背就说走就走了？”纪晓然说。
“别说的我好像要拐卖你一样……跟古装剧没有可比性，人家有宝马和利剑随身，你相比起来更加孑然一身。”言谨怼道。
“……但，你也不能说得像邀请我去逛菜市场这么轻松……”
“我为什么要邀请你去逛菜市场？”
“……菜市场这不是重点”
就凭这厮抓核心的能力是如何读完博士的？
“对了，后天我要跟着市里的科研团队去一趟外地考察，这里的房间他们会帮我保留，你就安心住着，去不去美国，等我回来再做决定。”
听上去言谨给了纪晓然相当多的时间。但对纪晓然来说，一周，就要决定一个人生的转折点。
她望着言谨的侧脸，这段时间看得最多的，便是他专注工作的模样，他成熟的思维表现在他举手投足间，任何一个微小的动作都散发着他的智慧。这就是所谓的个人魅力。
谁不想成为这样的人？
“这么奇怪？”唐糖这样评价。
第二天，咖啡厅里，两人一如既往面对面无精打采。
“是吧，想来想去，他大概是被我的能力所吸引，向我抛出了橄榄枝，但去美国，我仍旧要考虑一下。”纪晓然说。
“能力？是指你特别能吃和力气比较大？这么好的工作看上你是你的福分，所以你在考虑什么？”唐糖做恶心状，接着问。
“抛弃一切去美国哎！抛弃一切！”纪晓然声调高了八度。
“我还真缺少一个可以抛弃这里的一切被人包养着去美国的机会。”唐糖翻了个白眼。
“啥包养？我是半工读。所以你觉得我应该去？”
唐糖点点头，“你应该去的理由很充分。”
“什么？”
“你在意的是要不要抛弃一切，其实你根本就不用在意，因为你不用抛弃，你要认清自己，你现在是被抛弃的那个。”
“滚！”
亲闺蜜，一针见血。
被抛弃的那个……虽是玩笑话，但足以让人悲凉，混到三十多，却最终像一个老旧玩偶一样，被主人随意抛弃了。
她连跟老天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
既然离婚是板上钉钉的事，纪晓然觉得应该要为接下来的日子好好做下打算。首先是住宿问题。
每天在言谨的屋子里，总与身俱来附带着一种即将“被捉奸”的不安感，时而闭上眼，也会瞧见易丹尼望她那意味深长的眼。
她时而会梦到某一天在高三的课堂上被突如其来闯进来的女人甩上一巴掌的情景……
唐糖把这种现象归纳为自定义自幻想的做贼心虚。简单来说就是脑子有问题。
“你为什么要趁言谨不在的时候逃走，好像席卷了未婚夫的财产跑路一样？”唐糖提出犀利问题。
但纪晓然总结到，光明磊落成我这样也没谁了。只是纯熟的光明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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